雙手持筆 作品

第347章 炸彈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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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坐漁船回到碼頭上,李東來剛走下船,便看到一位身穿大褂的老者站在不遠處。

花開連忙上前,恭敬的向老者行了禮。

隨後便把海麵上發生的事情,詳細講述了一遍。

當聽到山口組竟然動用了炮艦的時候,老者皺了皺眉頭:「這次是我疏忽了,本以為山口組來到港城,隻不過是為了跟洪興爭奪地盤。現在看來,他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我們潤華。」

花開緩聲道:「確實如此,我們設在銅鑼灣的倉庫,上週被人一把火點了,雖然來者都用黑布遮著麵,看不清楚模樣,但是據二弟說,那些人都五短身材,走路都是內八字。

那些人肯定都是小鬼子。」

日自己國人有脆座的習慣。

脆座的姿勢非常特別,腳尖朝上,兩腿交叉疊坐。

長期下來,行走的姿態,就呈現出內八。

老者點點頭:「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,同家族裡的幾位老人開了一個會議,但是大傢夥都冇有很好的應對辦法。」

「是啊,我們在明麵上,山田組在暗地裡,他們想襲擊我們易如反掌。而且,咱們暗地裡做的事情也不能對外泄露,要不然必回招來大麻煩。」花開長嘆一口氣。

李東來看了一眼老老實實站在船旁的**,然後緩步走上前去,看著老者低聲說道:「先生,我有一個唐突的想法。」

老者已經知道李東來獨自一人炸掉了山田組的炮艦,對他自然高看一眼:「李醫生,大恩不言謝,咱們都是同一戰線的同誌,有什麼話,請明言。」

李東來指著**說道:「那個人是我們在海裡撿到的,他是洪興的成員,如果我們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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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聲音越來越低,最後近乎不可聞,老者的眼睛卻逐漸瞪大,忍不住說道:「好一個驅狼吞虎,既能給山田組帶來麻煩,又不暴露我們潤華,確實是辦法!」

老者扭頭看向花開,神情嚴肅道: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,調查組馬上就要到了,最近就不要麻煩李醫生了。」

「明白!」花開重重點頭。

李東來已經把計劃佈置周翔了,他如果再搞不定,那就不配成為花家的人。

港城,銅鑼灣,一棟豪華別墅的二樓內。

燭光搖曳,草刈菜菜子跪在佛龕前為父親祈禱,她希望父親能夠平安歸來。

突然,樓下傳來一陣喧囂聲。

父親回來了!

草刈菜菜子慌裡慌張的站起身,剛走了兩步,又迴轉過來,朝佛像恭敬的行了一個禮,這才轉身跑下樓去。

看到草刈一雄的時候,草刈菜菜子瞬間明白父親的行動可能不太順利。

草刈一雄此時臉色烏青,全是濕漉漉的,胳膊上也中了一槍。

「父親大人,您受傷了,我這就去請醫生。」草刈菜菜子從仆人手中接過毛巾,一邊幫草刈一雄擦拭,一邊擔心的問道。

草刈一雄此時已經筋疲力竭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擺擺手道:「不用了,是被大黑星打的,貫穿傷,不礙事的。」

草刈菜菜子知道父親脾氣執拗,也不敢多勸,隻能找來止血藥幫草刈一雄敷在傷口處。

她見父親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,怯生生的問道:「是不是行動不太順利?」

「嗬,我這次算是見了鬼了。」草刈一雄想起海麵上發生的事情,直到現在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。

炮艦對漁船,明明他已經穩操勝券了,炮艦竟然突然爆炸了。

他當時就被炸得七葷八素的,如果不是他擅長遊泳,恐怕現在已經命喪大海了。

草刈菜菜子見父親不願意多說,咬咬牙,規勸道:「要不我們回國吧,反正現在我們已經攢下了不少錢,足夠在北海道買一塊地,蓋一棟房子了。」

「回國?女兒啊,你太天真了。我雖然是山田組的第五代頭目,其實也不過似別人的一條狗罷了。如果完不成任務,不但是我,就連你也會死無葬身之地。」草刈一雄強忍住胳膊的疼痛,看著女兒幫他把胳膊包紮起來。

「你以為那些洋人為什麼會出錢出武器的支援我們?還不就是他們害怕觸怒大陸,無法直接出麵,希望我們山田組幫他們暗中對付潤華公司」

草刈一雄很少同女兒談起這些事情,大難不死之後,他的精神幾近崩潰,便將山田組的一些隱秘和盤托出。

草刈菜菜子聞言臉色瞬間鐵青起來,她明白她和父親兩人,以及整天山田組隻是一枚過了河的棋子,早就冇有了退路。

草刈一雄把壓在心底多年的隱秘說了出來,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。

他看著一臉擔憂的草刈菜菜子,笑道:「你放心吧,這次我們山田組雖然損失了三十多個成員,但是並冇有傷及根本。隻要我能拿到潤華公司偷偷輸送物資的證據,那些洋人肯定會大大的獎賞我們,介時,我們山口組一定能成為港城最大的社團。」

說完,他擺擺手:「我累了,你下去休息吧。」

草刈菜菜子隻能擔憂的看父親一眼,小步離開了客廳。

當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時,草刈一雄招手換來一個屬下。

「別墅門口有一個漁民等著拿獎賞,你把他帶到倉庫裡,好好獎勵他一番。」

「哈依!」屬下摸了摸插在腰間的短刀,大步離開了別墅。

草刈一雄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:「你放心,我這個人信守諾言,等明年的清明節,會把五十萬港幣燒給你的。」

話音未落,書房內響起了急促的電話鈴聲,草刈一雄童孔收縮,臉色嚴肅起來,就像那鈴聲是催命的符咒一般。

遲疑了片刻,草刈一雄長嘆一口氣,強忍住疼痛進入書房內。

關好門後,拿起了聽筒:「古斯特先生,我是草刈一雄。」

對麵傳來一個讓人不寒而顫的聲音:「草刈桑,我聽說你的任務失敗了,還害得水警基地損失了一艘炮艦。你可知道,你這次犯下的錯誤,有多麼巨大嗎?你真是一個冇用的傢夥。」

可惡!洋人怎麼會這麼快就收到訊息?山田組裡肯定有他們的內線!

隻是此時的草刈一雄顧不得思索這些,他擦了擦冷汗,拿著話筒,點頭哈腰:「古斯特先生,這次的事情純屬意外,那艘炮艦事故大大滴,竟然自個爆炸了,害得我們山田組損失了多名成員。」

對麵似乎也清楚海麵上發生的事情,沉思了片刻,道:「草刈桑,我不惜要藉口,我隻要拿到潤潤華輸送物資的證據。如果你做不到,我想山田組裡希望當頭目的優秀人才,應該有很多吧!

你也不想你的女兒,被送回國內,到歌舞伎町討生活吧!」

「明白,明白,我保證儘快完成任務!」草刈一雄嚇得打了一個哆嗦,連忙拍著胸脯子保證,「我已經聯絡了洪興的蔣天養,談論合作的事情。洪興在港城根深枝茂,藉助他們的手,我很快就能拿到您需要的東西。」

「最好是這樣,我希望你能夠在一個月內完成任務。水警基地那邊,我們基金會會讓他們向上麵匯報,就說那艘炮艦丟失了。」對麵說完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草刈一雄拿著話筒,愣在了原地。

原本他以為能借到一艘炮艇就夠過分了,現在古斯特竟然能夠讓水警基地報失。

看來基金會的能力已經超越了他的想像。

「嗯,看來要加快速度跟洪興聯絡了!」

俗話說,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。

草刈一雄一大早被屬下喚醒。

「組長,外麵有一個名為**的人,聲稱奉了蔣天養的命令,為您送來了壽禮。」

「壽禮?我的生日是下個月啊。」草刈一雄愣了一下,下意識的認為蔣天養是想跟他拉好關係,共同對付蔣天生,纔會提前備好壽禮。

他剛想叫手下把**請進來,想到昨天晚上的驚險,便決定小心一點。

「你確定是洪興的**?」

「確定,上次組長跟蔣天養會談,**就在茶餐廳外守著。」屬下點頭確認。

草刈一雄這才放下心,招了招手:「去,把**請進來。」

兩分鐘後,**捧著一個紅色的盒子進到別墅的客廳裡,看到草刈一雄,他便高聲呼喊道:「代蔣天養先生,恭祝草刈先生五十壽誕。望您在以後的日子裡,每天快快樂樂,身邊馬子多多,錢包裡美金多多。」

他不倫不類的賀壽詞,讓草刈一雄差點笑出聲來。

不過,考慮到洪興的人都是爛仔,他也冇有在意。

命手下接過盒子後,草刈一雄也用不著跟**裝客氣,直接讓手下把**送了出去。

隨後,便緩步走到盒子麵前。

他手拿著繩子,剛準備解開,卻又鬆開了手,直起身看向身後的一個手下。

「山本,來,幫我把盒子打開。」

山本自然明白草刈一雄擔心盒子裡是炸彈。

也是一臉畏懼的樣子,遲遲不敢上前。

草刈一雄憤怒的從腰間拔出手槍,怒吼道:「該死的傢夥,真是膽小鬼,趕緊給我打開!放心,如果你出了事情,你的老婆和孩子,我替你養了。」

「」

山本麵對烏黑的槍口,隻能鼓足勇氣,走到盒子旁。

他剛要解開繩子,便聽到草刈一雄說道:「你等等,我離遠一點。」

草刈一雄跑到書房的門口,用門板遮掩住身體,山本纔開始解繩子。

「轟!」

草刈一雄看到那盒子突然冒出一陣火光,然後是一聲巨響,整個別墅都顫抖了兩下。

「可惡!果然又有炸彈,蔣天養大大滴壞!」

草刈一雄擦了擦嘴角的血肉,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,道:「山本君,你放心,我會幫你養老婆的!」

此時,客廳內一片狼藉,七八個距離稍近的山口組成員都被掀翻在地。

他們嘴角流淌出鮮紅血漬,看上去已經冇有了氣息。

被爆炸聲驚動的山口組成員都跑了過來,他們把草刈一雄從地上攙扶起來。

「組長,你冇事吧?」

「有天照大神的照耀,我能有什麼事情!隻是山本君已經為國捐軀了。」草刈一雄從屬下的手中掙脫出來,強做鎮定的說道。

他回想起剛纔的火光,覺得在哪裡見過。

仔細想了想,纔想起來,昨天晚上炮艦爆炸的時候,船底冒出的火光跟剛纔的火光一模一樣。

隨後,草刈一雄便開始懷疑人生。

蔣天養為什麼要害他?他們無冤無仇的!

但是,現實擺在他麵前,讓他不得不相信。

最終,草刈一雄得出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,蔣天養已經投靠了潤華公司,他是替潤華公司斬草除根來的。

「好你個蔣天養,真是大大地該死!」

草刈一雄咬牙切齒的怒吼道,他決定馬上派出人手襲擊蔣天養。

自個的老巢差點被別人掀翻了,如果不還以顏色的話,山口組從此在港城就再無立足之地。

此時,已經按照李東來吩咐投放了炸彈的**聽到別墅內傳來的爆炸聲,興奮得狠狠地捶了一拳汽車的方向盤。

「李醫生真是神了,做出來的炸彈威力竟然這麼大,這下子山口組要死不少了人了。

隻是,草刈一雄會不會真如李醫生所料的那樣逃過一劫?

如果不能的話,那就糟了,山口組失去了頭目,變成一盤散沙,也冇辦法找蔣天養報仇。

算了,如果能炸死草刈一雄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。

**父母都是解放前從大陸過來的,冇少被小鬼子禍害,自然對山口組冇有好感。

他聽到遠處想起警笛的轟鳴聲,嘴角勾起一絲笑意,得意的發動車輛,轉動方向盤向西環的方向駛去。

二十分鐘後。

西環的一家地下錄像廳內。

屋內黑乎乎的,大螢幕放著鹹濕片子,空氣中瀰漫著潮濕和菸草混合起來的令人作嘔的味道。

靚姐站在門口,目光在人群中巡視起來。

兩個小時前,她正在訓馬,突然接到一通電話,電話是應該是**打來的。

當時靚姐嚇得差點把電話扔掉。

她知道**得罪了周爵士,被蔣天養派人扔進了大海裡。

本來已經計劃等晚上下班後,買一點紙錢,到海邊燒給**。

現在竟然接到了他的電話。

這不是活見鬼了嘛!

電話中,**並冇有多說什麼,隻是請靚姐來地下錄像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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