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馬家堂口（2247字）
車到站以後馬小軍拽著我就不撒手，死氣白賴的非要把我往他九叔那裡拽。
本來我還挺勇往直前的，他這麼一拽整得我多少還有點心虛了呢。
咋感覺像是自投羅網一樣。
可想著自己早晚都要和對方碰麵，躲是躲不掉的，索性就跟著馬小軍一起去了。
隨後叫了台出租車，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，就到地方了。
一下車就看到一座乾淨肅穆的寺院。
我還以為馬小軍九叔的堂口在寺廟裡那麼神奇，後來才知道是寺廟後麵的一條街道。
那天街道叫“法物一條街”，哈爾濱本地的人基本都知道有這麼個地方，穀歌地圖隨便一搜尋都清晰可見。
一進入街道映入眼簾的就是錯落有致的商家牌匾，清一色的佛具用品專賣，其中也零星摻雜著幾家小超市和菸酒行。
我跟著馬小軍一路前行，走走看看。
差不多拐了幾個彎後，他把我帶進一個二層的門市房裡，然後衝著二樓叫了一聲九叔。
可明明叫的是九叔，從樓上下來的卻是一個三四十歲，風韻猶存，穿著黑旗袍的冷女人。
她冇有看馬小軍，而是冷眼掃向一旁的我，眼睛裡多少帶著點輕蔑。
“我知道你是乾啥來的，你是來尋仇的。”
我心裡立馬就是一驚。
心想這女人還真是神了。
可仔細一想也冇啥好大驚小怪的，都是供堂口的，捆過竅，也打過心通眼通的弟子，提前得到一些資訊也是常態。
隻是這麼快就要撕破臉是我冇想到的。
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冇啥好藏著掖著的了，我就把自己來的目的一股腦全都說了，聽得一旁的馬小軍是一愣一愣的。
畢竟他也冇有想到和他九叔乾群架的人會是我。
“林寒你這個逼養，虧我還把你當朋友這麼大的事你都不早點告訴我，你這是要讓哥們我裡外不是人。”
那一刹那，我就看到馬小軍的吐沫星子在我眼前亂飛。
可這事怪我？
我一直說不來不來的，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傻逼，非拽著我不撒手。
看到我和馬小軍爭執不休，一旁的女人有點看不下去了。
“你倆能不能都特麼消停點，讓我插一句話有那麼難嗎？”
隨後女人走到我跟前告訴我說，我的情況在我冇來之前她家老仙就已經告訴她了。
並且跟著我一起來的八隻煙魂她也看得見。
包括昨天夜裡發生在我身上的那場大戰，她也是親眼目睹了。
但她並冇有參與其中。
換一句話講和我打架的不是她。
我多少聽出一點推卸責任的嫌疑。
會不會是她堂口元氣大傷，怕我滅了她的明堂才故意這麼說的？
想到這我反而有點得意洋洋。
“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再裝有意思嗎？
火車上馬小軍都跟我說了，你堂口上的仙家死了一半，不是你還能是誰？”
馬小軍那個裡外不分的傢夥也是不嫌事大頻頻點頭：“九叔你這麼大的一個堂口還怕林寒？”
也就一秒鐘，馬小軍就捱了一個大，逼兜。
一米八三的大體格子，硬是被掀翻在地，一個倒栽蔥，一隻鞋子都乾飛好幾米遠，看得我是如履薄冰，戰戰兢兢。
這一巴掌好歹是冇落我臉上，不然我都得原地去世。
打完馬小軍九叔又對我道：“我不知道馬小軍都跟你說了啥，但肯定不是我原話，你如果不信，我現在就帶你到我堂口大營裡看看你就明白了。”
說完九叔就主動拉我的手。
那叫一個柔軟。
親親果凍都冇她的手軟乎。
很快我眼前就一黑。
再次看到光亮，我正站在一座高聳的山峰之上。
山峰之下就是九叔的堂口大營。
好幾座大山連在一起，有隘口，有蜿蜒堅固猶如長龍一般的城牆，城牆內是高低不一，密密麻麻的建築群。
建築群裡我又看到數之不儘的仙家，在大營裡有說有笑，結伴而行，一片其樂融融的繁榮景象，根本就不像是經曆過大戰的樣子。
我也間接明白了九叔的意思。
她想向我證明和我乾架的人不是她。
可火車上馬小軍明明說過的。
他還繪聲繪色形容說他九叔因為這件事哭了一宿。
就算意思冇有傳達清楚，大概內容總不會有錯吧。
聽到我的困惑九叔又是氣得不清：“我那是哭我自己，自從做了出馬弟子，男人看到我都躲，三十幾歲了還冇個男朋友，至於死了一半仙家，我說的是我對麵的堂口不是我。”
“對麵堂口？”
隨後九叔告訴我說，跟我乾架的是對麵的堂口，究其原因，八成是把我當成馬小軍了。
我越聽越糊塗，就問九叔，啥叫把我當成馬小軍了？
“你是不是搶了馬小軍堂口的旗印令劍？”
這話說得我多少有點心虛。
雖然最後是馬小軍主動把旗印令劍贈送給我的，但一開始我的確是帶著搶的心理去的。
總歸是損陰德的事。
我冇隱瞞，坦誠回了一個是字。
我就是想瞞也瞞不住。
人家堂口大營好幾座大山連著，背後老仙更是數不勝數，我哪裡有那種瞞天過海的本領。
九叔聽後並冇有怪我的意思，而是告訴我對麵堂口和她有過節，打不過她，就隻能拿初入茅廬的馬小軍開刀。
碰巧的是我拿走了馬小軍的旗印令劍。
人家可不看出馬弟子是誰，隻認旗印令劍。
我堂口插著馬小軍的大旗，人家自然把我當成了馬小軍。
我一聽徹底明白了，這麼說我是替馬小軍挨刀了唄。
但事實上這和馬小軍一點關係都冇有。
是我為了私慾，搶人堂口，損了陰德。
而我也得到了血淋淋的教訓。
以失去了一隻塗山小靈狐為代價。
想到這我就要和九叔告彆。
看出我是要和對麵魚死網破，九叔一把就把我給攔住了。
“你出去和人私鬥不要緊，可你舉的是我們老馬家的大旗，到時候出了事上方是怪罪你，還是怪罪我馬家？”
言外之意就是不允許我去報仇，因為我用的是馬家大旗，出了亂子，她要跟著受連累。
可這個仇我不能不報。
“那就不用馬家的大旗。”
“呦，你大營都建了，旗都插了，現在說不用就不用未免也太天真了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 我想說月牙還在家裡等著我救命，如果她死了，我可能要內疚一輩子。
不等我話說完九叔就把我打斷了。
“著什麼急啊，我還能不知道你家裡有一隻狐狸等著你回去救命，不就是舍藥嗎，那玩意我多了去了，隨便給你幾顆不就行了。”
狐狸？
我心想說你搞錯了吧，月牙不是什麼狐狸。
但聽到九叔說她有舍藥，還說要免費送我幾顆，誰還有閒心琢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瑕疵。